他在剑道上的成就,是离不开楚姗姗的,但他之所以会死,也是离不开楚姗姗的。

他这一生的得失,好似没人可以去评判什么。

当,绝大数人觉得他这一生不值得时,恰恰说明他这一生是最淋淋尽致的一生,最无怨无悔的一生。

倘若,绝大数人的眼光与看法是对的,那么,也便就没有超凡之人,亦没有人间足以封神的人物出现了。

因为,绝大数人足以成神。

现实总是最直观,也是最残酷的,事实上,这世上的绝大数人都是平平无奇的凡人,也都活成了见风使舵,颇具圆滑的小人。

永远信奉着谁都不得罪的信条,却也永远迷失在红尘俗世中。

一个人人都说好的人,本身就是有问题的,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弱点在哪,也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阴暗面在哪,亦没有人知晓这个人的恐怖所在。

殇沫并不想做一个众人眼中的好人,此刻,他已将他自己得罪。

——一个不想再做自己,要去做别人的人,已然算是开罪了自己。

——一个连自己都可以得罪的人,也不会再去在乎任何一人的看法与眸光。

在这个喜庆、团圆、浪漫的夜晚,他走出了苏州府,走在了夜幕下的郊外小道上。

从灯火通明、烟花流火的城镇中,来到了嬉笑追逐、燃起炮竹的城外屋舍前,又渐渐地向廖无人烟的夜幕中走去...

...

正月十七,应天府。

暖阳与微风相伴,红彩与笑脸相依。

街道市井中人潮涌动的景象,更胜苏州府的元宵佳节夜。

锣鼓未停,杂耍不断,贩夫走卒们也达到了空前的数量。

人们除了洋溢着喜庆的笑容外,也变得更谦虚,更礼貌了。

祝福语,拜年安,连声叫好响彻天。

就连平日里只在夜晚做生意的秦楼楚馆,也早早敞开了大门。

阁台上与绣楼前,舞袖联翩、歌声入云。

她们好似在暗自较着劲,似有拿下秦淮河畔第一艳芳之地的架势。

但,殇沫却知道,只要有“绣芙蓉”在,就没有哪一家能与其争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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